夜阑闻雨声

High School AU, 新来的29岁老师！Graves和快毕业的文艺系12年级生！纽特的设定。

Graves是新来的老师，grad school刚毕业，读的是英语系本科，研究生是理科教育。

Newt是一个很安静的文艺少年，除了诗歌社和theatre以外几乎不参加任何社团活动，大多数时间都花在写东西读东西上；他一点儿也不算高中那种好看又会社交又运动的popular kids。但是不幸的，高中就是all about popular。所以他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妹子喜欢。

Graves第一年来到这个高中教书，教……物理。那年Newt是Senior，必修物理，Graves总能抓到他课上在笔记本或者课本上乱写。

他是那种严肃认真板着脸很有威严的厉害老师嘛，就有点烦，拿白板笔丢他，叫他回答问题。然后Newt就很尴尬什么都不说
Graves本来觉得Newt一定是个坏学生，但是Newt考试的时候都还算不错，让他有点惊讶。有一次他给班里留论文，结果交上来之后，Graves发现Newt写的跟散文诗一样，一点儿也不像物理报告。

Newt其实挺害怕论文的，因为他不会写论文，后来他学会把论文写成散文之后就舒服多了，至少能写出来。他的论文分就从F变成了C

Newt知道Graves估计挺不喜欢他的，上课的时候都已经很艰难了，所以也没对这次论文分抱指望。结果他拿回论文之后傻眼了，他拿了个A。

然后他翻来翻去，发现graves在他对物理现象的某些艺术性描述下面画了几条线，纠正了不精确的地方，其他的都没写什么。这一点而也不像是第一次收到他的论文的理科老师的反应

与此同时，Newt是那种一直没学开车的高中生，因为每天哥哥下班之后都会顺路来接他，所以他总是一个人在图书馆待到很晚

Graves没有带班主任，也没有带detention，他单身一个也不在乎回家晚什么的，就接了每周二第二节课和每晚的library。他每天都能看到Newt待很晚。两人有的时候会注视一下，然后图书馆关门的时候就会道晚安和再见。

说回来，Newt那次论文得了A之后他就对Graves的好感涨了一大截，特别惊讶有理科老师还欣赏文学什么的，上物理课变得有点开心了。但是他还是改不了上课写东西的毛病，Mr. Graves还照样揪他起来回答问题，但是不扔他了

自从那次论文之后，大家发现Graves比一般理科老师要喜欢留短论文得多，因此同学们都很恨他，Newt还好，他散文似的物理论文（出奇的）一般都是A；同学们抱怨的时候他就跟着微笑。他开始关注Mr. Graves了，Graves总是穿得很整齐，衬衫和修身而低调的西装裤，有的时候甚至穿西装外套来上课。Newt有一次在走廊里走在他后面，他发现自己盯着Graves裤腿里的长腿看，目光在裤脚和休闲的牛津鞋之间微微露出的脚踝处流连。Graves走过转角不见了，他一个人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脸红。

有一天放学后，图书馆到了五点左右就变很空，那天基本上就没人了。Newt在角落的桌子里很着急似的翻书包，把东西都倒出来了，又装回去，好像什么都没找到的一脸懊恼。然后他抬起头，看到Graves坐在管理员的位置上看着他。他盯着自己的桌子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下定决心似的站起来走向Graves。

他走到Graves的桌子面前，（Graves全程都看着他）尴尬而小声地问他能不能借本书。Graves挑了挑眉，晚上的图书管理员已经下班了，但是他还是问怎么了。

Newt犹豫了一小告诉他说，前几天忙文学课的大作业，忘记明天是学校秋季话剧的audition了。今年秋季话剧是现改莎翁的Love's Labor's Lost，要求是对一段书里的台词；他把书弄丢了，但是想尽快选一段明天audition用。

然后Graves就点点头，走到图书管的角落的书架上拿下来一本，回过头发现Newt低着头跟着他。Newt接过他递来的书就要走，结果Graves叫住了他。

Graves问他：“你要audition哪个角色？”Newt说我也不知道，就从Berowne试起。Graves问他要不要跟他试试。Newt有点惊讶地抬头看他，问哪段。Graves耸耸肩。

Newt不想错过和喜欢的老师读剧本的机会啊，就结结巴巴地说那就开头吧。Graves手里没拿书，直接起头背诵道：“‘你在宣誓的时候已经声明要遵守那些诺言了。’”

Newt又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匆匆翻书，接着读下去：“请、请陛下原谅，我并没有发这样的誓，我只发誓要陪陛下在宫里读书三年，一同居住。” Graves做了个差强人意的表情，但是仍然声音有力地继续对了下去。两个人对了几句，越读越舒畅，Newt读到“好，那么我要发誓苦读”的时候情绪就上来了，一下子一股嘲讽劲也出来了，浑然不管两个人还在图书馆里。他早就读过这部剧好几遍了，把诗句似的语言念的感情十足，越读越激动。两人一直对到Graves说出：“他反对读书的理由多么充足。”声音低下来了，里面明显带着笑意。于是Newt也笑了。

Graves说：“看到你平时的模样，能演成这样真是令人惊叹。”Newt有点脸红：“我也没看出从您平时的样子里看出您喜欢莎士比亚啊。”Graves说：“我不喜欢莎士比亚。”Newt一脸震惊，那他背的那么熟！Newt：“怎么会？”Graves撇撇嘴：“痛苦的旧回忆了。”

两人一时间谁也没说话，于是Graves就对他点点头走回自己的桌子那边。Newt在原地迟疑了一会儿，想到刚刚和Mr. Graves对戏了还被夸奖了就平静不下来。这个老师真是惊喜连连，明明是个物理老师可是却对文学那么熟悉。结果他回头就见Graves在管理员台子那边对他招招手

然后Newt就乖乖地走过去了，Graves掏出Newt的笔记本，问他是不是白天上课的时候把这个落在他教室了。还说他不是故意偷看，但是他捡起来时打开的那页上正好有一首可爱的小诗，他就读了。

纽特尴尬炸了，嘟嘟囔囔地说是的，他还没写完那首诗，所以很烂。格雷夫斯说我觉得挺好的，就是有几个动词用的不好，有更好又押韵的选择

他就把笔记本还给纽特了，说他会跟图书馆管理员说他借走了那本书的，叫他别担心。，纽特支吾谢过，就溜走了。图书馆关门的时间到了，纽特收拾东西走人，然后像往常一样低着头和锁门的格雷夫斯道have a good night，但是他脸是红的。

后来他们的关系就变得很难讲清楚，算是比较好的师生关系了。因为毕竟是老师，所以Newt也没有敢肖想喜欢什么的，只是把他当作是很……喜欢的老师。

Newt回到家翻开本子发现，Graves不仅偷看了，还稍微做了几处小修改，还加了一句。他抱着笔记本脸红激动了好久

后来Graves放学到图书馆有时候就会看见Newt放在他桌子上的笔记本，第一次的时候太抬头望Newt常坐的那张桌子那里瞟了一眼。Newt在假装不偷看。

然后他就翻开笔记本，里面会有一首新写的小诗。他就改几笔，或者在下面写一句对应的诗句或者评论，然后把笔记本放在柜台上，等Newt晃过来拿。

有时候他们俩会说话而不是光靠纸上联系。毕竟有少数时候Newt还会不同意Graves的更改嘛，然后他们就会吵两句。有时候是Graves妥协给真•作者，有时候是Newt听了Graves讲了原因后觉得确实如此。

噢，忘记说那个剧的follow up了。Audition不是第二天，Newt看错了日期了。后来，后来Newt当然是……没拿到那个part啦。他是很招戏剧社老师的喜欢，但是他还不是popular kids，有一些更开放更好看更招人喜欢的孩子拿了那个主演角色。Newt挺失落的，老师像往常一样给了他个边角。
然后戏剧导演老师跟他说，他虽然不一定能演这些角色，但是他绝对是舞台上对剧本最了解的人。

他勉强地笑了笑，但是还是很失落。
audition弄到很晚嘛，五六点钟那样，当天cast虽然没有出来，但是听到老师这样说他就懂了。于是他就溜达回图书馆拿他的东西，遇到图书馆关门。Graves本来想问他怎么样，但是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了。

Graves问Newt来接他的人什么时候来，他愿不愿意来他教室吃点甜品。Newt看了看手机短信，说可能半个小时后吧，擦擦眼泪同意了。

于是两人就去Graves的教室了，科学课的教室都离图书馆不远。Graves把锁了的门打开，开灯。然后让Newt在第一排坐下。Graves在自己的桌子边上放了个小冰箱，然后从里面取出一罐香草冰激凌

香草不是Newt最喜欢的口味，但是他还是超感激和不好意思地接过。（同时他也挺震惊的，这人居然存冰淇淋在学校的小冰箱里）

＊有些私立学校老师在自己的教室（via办公室）里放个小冰箱弄点零食和饮料进去…有的非常和善的老师跟他们提出要求他们还会帮你冰水和饮料什么的……我从来没敢问过老师。

他们就坐下聊天，Graves明显是不会安慰人的类型，所以就对这事一直避而不谈，转而讲别的。

他问Newt，为什么课上他叫他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他明明会就是不答。Newt赶紧说，不是故意不答，是觉得他答了的话很不给老师面子。

Graves就微微笑了笑，夸他想得蛮多的。Newt就低头悄悄脸红。Graves又问他怎么想出那种写论文的方式的。Newt就给他讲他从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到转换思路写，分从F变到C的心路历程。然后Graves就听他绘声绘色地讲啊，跟讲小说似的，跟着情节笑。

Newt讲完了，就也笑，问Graves为什么要当物理老师而不去写东西？

Graves就不笑了，他表情从僵硬变到有点复杂，然后耸耸肩。

Newt就闭嘴当自己没问。

所幸他们的谈话没有因为这句话搞得太僵。后来他们又想到别的说了

后来申请大学的时候，Newt问他能不能帮自己写一封推荐信。Graves欣然同意，问他想学什么。Newt说他没想好，Creative Writing、英文或者历史。Graves问他以后是不是想搞写作。Newt说自己就没想过搞别的。

Graves就很复杂地皱起了眉，叹口气叫他想的远一些。年轻的时光虽然看似短暂，但是也不是可以随意挥霍的。Newt不懂。Graves告诫他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像他这样的青年，他的前路会很坎坷，尤其像Newt这样除了写作什么都不想的，很容易最后无路可走，最后不得不放弃去干别的；与其这样不如现在就想想未来。

Graves说的Newt都懂，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委屈，他问Graves是不是自己还是不够好。他无时无刻都清楚自己不够好，总有比自己强的人，有很多很多。但是他就是想追求自己想做的事，他唯一能做好的事，他不是要浪费青春，而是不想浪费青春在平庸和无聊的路上。他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眼泪忍不住掉下来了。他一边抽气一边说自己不是想哭，他不是很爱哭，他就是不想让人打击自己的梦想。

Graves一看他哭了心里也特别复杂，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不能在图书馆里明目张胆地把Newt抱在怀里拍吧。他有点磕绊地说他不是想打击Newt的梦想，也不是觉得Newt不好。Newt绝对是很有才华。

Newt抽噎着说，十年，他浪费了十年在写作上，他已经浪费了十年了，怎么可能轻易就放弃。Graves看他越哭越凶，图书馆里已经有人在看了，赶紧把他拽到图书馆的会议室里关上门（图书馆的门是玻璃的，外面也能看见一点儿，为了不发生老师强奸学生这种事），然后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他叫他擦擦眼泪。

Newt不说话了只是哭，Graves叹气说自己还要看着图书馆，他很抱歉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希望Newt能稍微冷静下来。然后他又道了一次歉，然后看了稍微有点平静下来但是还在抽的Newt，就出会议室了。在开门的时候Newt突然用有点颤抖的声音问Graves，他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Graves：“什么？”，Newt就重复问他是不是就是这样放弃的

Graves皱眉，然后没说话就关上门走了
后来他们也不在图书馆传诗了，过了几个星期Newt的时间表变了，哥哥有一个月可以早点下班来接他了，所以他也不经常呆在图书馆了

但是出乎Newt意料的是，Graves还是给他写了推荐信，他不知道Graves会在上面写什么，但是他也不想揣摩了。因为Graves也是个好老师，不至于说他的坏话。他还有另一封找戏剧社老师写的信。然后他申了很多写作特别出名的大学，爱荷华大学啊什么的，还报了点英国家乡的学校（虽然他父母不打算回英国了）。

第一个学期下半大家都忙起来了，所以Graves也不再留论文了，而是正常的考试和worksheet。Newt也避免了和他再聊写作的尴尬

其实Newt还是很喜欢Mr. Graves，他圣诞节假期的时候看着自己的笔记本，还是没忍住在给Graves的推荐信感谢卡上写了一首小诗。他犹豫了很久，最后在送出去的时候在底上加上了一句话：他很感激Graves对他说那样的话，但是他还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下个学期Newt的物理课换了时间，就变成另一个老师教了，他们接触的时间变得更少了。每次在走廊上看到Graves，Newt总是低下头。他仍然在写东西，尤其是每年春季他们学校都有个文艺刊物，所以他忙着写投稿。每次他写完东西想找人帮他读的时候，都会想起Graves来。

然而现在他不会再找Graves读他的东西了。

他其实心里很怀念那段时光。现在离得远了，他意识到Graves对他来说可能不仅仅是一个老师，他有的时候真的崇拜他，而且Graves长得又英俊，又年轻。

他偷偷查Graves的资料，然后在手机上算，发现他们之间差11岁。11岁不是什么大事，他安慰自己，不是25岁就好。然后他想到自己明年就要毕业了。又伤心又期待，说不定等他毕业了他们就又可以像以前一样说话了，说不定Graves和他的关系还能变成什么新的东西。

他也没考虑过自己喜欢不喜欢男性什么的，毕竟很多作家啊艺术家啊他读过的文学作品里面的人物啊都gay gay的。他就开始有的时候抱着那个笔记本脸红，但是内心深处又觉得自己无药可救，傻透了，怎么可能会发生那种事。他有的时候安慰自己这只是快速的感觉，等上了大学再遇到别人就不会这样了。但是现在也不妨碍他做一会儿梦

十七八岁的青少年嘛，春心萌动，也少不了性幻想啊啊什么的。这个我们就点到为止。

毕业舞会理应无聊，每个人都在期盼它的同时又嫌弃它。他们的舞会是在一个酒店的宴会厅办的，旁边有一个门可以上天台，天台上有座椅什么的。Newt也嫌那帮人蹦迪的声音可吵了，就出去到天台上。虽然高中四年他也没什么朋友，（舞会的date都是临时随便邀请的，在感觉到他是不会跳舞的人之后就对他笑笑一个人跑去舞池里蹦了。）但是他心里也蛮感慨的。然后他就从正装夹克里掏出随身带的圆珠笔（该死，他把铅笔丢哪里了）在餐巾纸上写起来。

结果他写着写着感觉旁边有人，抬头一看吓着了，是Mr. Graves。

Graves也穿着正装，但是和平时不同的是他打领带了，头发也用发胶抹好。夜色朦胧，显得他异常的帅。Newt心跳都快要爆炸了。Graves坐到他身边，（Newt竭尽全力不去看他的腿）问他在写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但是比较细腻的Newt如果不是忙着脸红心跳一定能听出来里面裹着一丝小心翼翼。

Newt犹豫了一会，说自己在写一个小说。Graves问什么样的小说。Newt有点羞耻，躲着他的视线道，是关于高中的小说。然后他顿了一下，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似的说
是关于一个喜欢写东西的青年，和他的心灵导师的故事。青年总是在课上写东西，被所有老师骂，但是他有一个老师不是这样，不但没有骂他，还给他写评论，有的时候还续写。青年很感激，也很惊喜。说到这儿他忽然不说话了。两个人沉默了，他们都明白这是关于他们俩的故事。
过了一会儿Newt安静地说，但是麻烦的是，他喜欢上他的老师了。

他的嗓子在最后一个音上抖了一下。Graves没回话。Newt抬起睫毛悄悄看，他看到他的老师的嘴唇有点颤抖，两人的视线相撞了，然后都快速地躲开了。Newt感觉心口一阵钝痛

他吐出胸膛里压着的那口气，继续说道：他没有告诉他的老师，但是有一天，老师却碾碎了他的梦，轻而易举地，用一句话打击了他。他不能接受，但是回到家他想清楚了，觉得老师说得很有道理。

“…Newt. ”Graves轻声颤抖地叫出了他的名字。Newt对他勉强地笑了笑，说，我还没想出结尾，不确定呢。然后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儿，Newt觉得这里太闷了，想回屋里暖和一下。Graves忽然开口了，说，让我给你讲个故事。

然后他就给Newt讲了个故事，用第三人称，但是两个人都知道这是他的故事。讲Graves怎么曾经也热爱着文学，讲他不顾家里反对考了英文系，讲他怎么努力写东西渴望有日能成为一个伟大的作家。他讲他还和不少知名了已经老了的作家见过面，或者学习过，也说他挺有天赋的。他有着很狂热的梦。但是现实蹉跎了理想，他毕业后拒绝去坐办公室，一心只想写东西。但是他没有那么幸运，他的书和想法一点儿都没得到采纳，最好的时候是编辑说这个故事很好，他想听听更多，但是他写了更多之后却没有回复了。

最后他除了一些杂志上的短篇小说的钱什么经济来源都没有。但是他不喜欢短篇小说，他觉得短篇小说是玩闹是消遣，他喜欢写有组织规划的严肃长篇。最后他发现是自己的父亲在有意识地阻拦他的一些书的出版，他跟家里吵了一架，最后差一点就出口断绝了关系。但是也差不多了。
最后他觉得自己认清现实了，够了，就重新回学校读了个研究生，随便换了个跟文学无关的领域。

老师虽然薪资比较低，但是私立学校要好很多，尤其是比较贵的私立。他也没想一直做老师的。

然后Graves也停顿了一下，说，但是他没想到他的回忆会回来的那么快。第一次来到这个私立教书就让他遇到了Newt这样的学生，他在Newt身上能看到无数自己的影子，什么上课写东西，和旁人不亲近，有时候还挺愤世嫉俗的，而且观察也很灵敏。

他无奈地说，敢在学校论文上质疑牛顿的性向的绝对只有Newt一个学生。

Newt本来前面听的感动至极，听到这儿忍不住笑了一下。

Graves抬头看了他一眼，也对他回了个笑容，继续说，原来本不想和Newt有除了物理课上以外什么太多联系的，对自己和对Newt都好。但是他就一次没忍住。

他也只是觉得Newt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作者，有的时候觉得比自己当时还有天赋。也许如果是他就没事，也许是Newt就会做的比他要好得多。但是他还是觉得不能让Newt冒这个险。Newt哭的那天，他发现自己只想拥抱他，想告诉他没事的，没了梦想天不会塌，想吻吻他的脸。他就明白出事了。

说到这儿他没敢看Newt，但是忽然笑了，继续道：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Newt没有被打击到，一点儿都没有。其实他也预料到了Newt肯定不会被打击到，但是Newt的坚持和态度让他忍不住又动摇了，也许再试一下也没有关系，也许做一下梦也没有关系。

他想了又想，觉得自己能为Newt做的只是让他不犯自己的错，不要怕坐办公室，做自己的同时不要太傲，他也没毕业多久，所以还可以给Newt提供一些第一手信息。
他看了看Newt，发现对方的视线已经垂下去了，于是他忍不住伸出手捧起Newt的脸，说：Newt，看着我，我在叫你不要放弃。如果是你没准就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就算不可以，也不要怕重来。

Newt就用还有点闪烁的目光看着他，然后忽然往前一窜吻在了他唇上。Graves吓了一跳，但是Newt立刻就缩回去了，脸红得连夜色都藏不住。

Graves愣了一会儿，赶紧看看四周发现天台上人很少也没人看着他们，稍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又跳的厉害。他刚刚一直都没敢说出口，但是Newt估计也感受到了。他刚要说话，Newt就开始一连串地道歉，他赶紧嘘声安慰他，然后悄悄握住他的手，说没事的，没人看见。

然后他们两人花了点儿时间沉默着看对方的眼睛，然后忽然开始偷笑起来。两个人就傻了一样偷笑。Graves盯着眼前18岁的青年，长手长脚，苍白的点缀着可爱的雀斑的皮肤包裹在那件暗蓝色的正装里。他忍不住伸出手帮Newt正了正领带，然后又拉了拉夹克的领子。Newt就低头不说话。
Graves忽然有点慌，就问Newt是不是十八岁了。Newt说是的。然后他们又沉默了一会儿。Graves就问他，毕业之后打算去哪。

Newt抬起头来看他了，说不知道，可能爱荷华大学吧，也可能是本地的州立大学。他现在和他哥住在一起，父母在佛罗里达，所以经济来源不是很充足，上不了太贵的。

Graves揉了揉自己的嘴唇，说很好，爱荷华很好。如果Newt考进去了那里的英文系就应该去那里，但是也不要太小看本地州立英文系的实力。他去听过一次公开课，也和招生代表聊过，听起来也不错。

他说自己之前不喜欢莎士比亚，是因为有一次上课，有个老师变态，一天提了莎士比亚的十几个剧，当时他新生，一直相信一句话，就是老师提过的书都是推荐书目，推荐就意味着一定要读的，所以他不得已用两天把十几本都读完了。顿时就很恨莎士比亚。

Newt就笑，问他之前没读吗，他说他读了一些，但没有读很多，美国这么多剧作家呢，他读O'Neil啊，读Sherwood啊。莎士比亚虽然基础但是还是比较远嘛。虽然他最后还是把莎士比亚熟读背下来了，但是阴影一直在那里，就没有特别喜欢他。而且诗歌和小说才是他的thing。

后来他们就一直聊天，聊到舞会结束。他们都没有承诺什么，但是都满含希望。有一段时间，天台上的人很少了，他们就在阴影里悄悄握着手。

后来Newt就毕业了，他们在毕业前的周末有时候会偷偷约会，很小心的那种，比如提到一个电影，提到一个时间，然后分别去，悄悄坐在一起。这种次数不是很多。哎也亏Newt 的物理课换了，不然周围人都得看出来点儿什么。

噢下半学期Graves去带detention去了，所以图书馆也不遇见他了。（他们学校的detention就是如果迟到三次或者有一次缺勤，就得上学前或者放学去一个教室由老师看着静坐一个小时，不许玩手机玩电脑，只能写作业或者读书。超级轻的detention。）一开始Newt还故意迟到就为了detention一次，但是后来Graves批评他叫他好好做学生。所以Newt就放弃了。

但是那次detention一个人都没有，所以他们也稍微利用了一下。那次超危险啊，但是因为超危险所以心里的快感也加强了。

哎怎么利用的我也不造，可能只是好好吻了一下，可能是到角落按着用手指操了一发。

anyway，然后Newt毕业了，（毕业典礼哥哥出差没来，所以结束后Graves就立刻开车带着Newt去他家干了个爽）。他们还等了半个月，等学校真的放假了，两个人才彻底在校外交往了。Newt后来确实去爱荷华读书了——因为Graves跳槽了！噢什么？他的信用和工资？他年轻英俊又是白人，所以可悲的不用管。

然后他们就可耻地在一起了，在off-campus租了一个一房的小公寓，连墙壁的粉都刷的不均匀的那种。但是特别有艺术气息。Graves喜欢躺在卧室角落的躺椅上写东西，Newt觉得腰疼（因为多种原因），所以选择了桌子。

有的时候早上起来Newt被咖啡的味道唤醒，抬眼就看到Graves坐在不远处的沙发椅上抱着被咖啡看书或者写作，噢，又时候是批改物理卷子。他缩在黑色铁雕花栏杆的床上，觉得自己除了有一打书要读一堆论文和文章要写以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END

还有，他毕业之后要是真的没成作家，也绝对不会绝对不会做老师。Graves的选择太傻了。

FIN